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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飘忽,声乐靡靡,BAR里的气氛喧嚣而凄丽。
我抽第4支烟,喝最后一口咖啡,然后是深呼吸,叹气。
我是一个自由撰稿人,主要写武侠小说,有一张八卦报纸就靠连载我的武侠小说来维持他们赖以生存的发生量。
我是一个生性淡泊的人,这可能和我的经历有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便离开我去了美国,并在那个物欲横流的地方离了婚,他们给我寄钱、寄明信片,隔山隔水的管不着我也不管我。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我关心的人,也很少有我关心的事。
当然,彭涛是个例外。
认识彭涛的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那天我从美国大使馆走出来,因为被怀疑有移民倾向而遭到拒签。我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脚踝。
彭涛的车就适时地停在我的面前。
他有一副俊朗的外表,不凡的谈吐,并且穿我最喜欢那个牌子的白衫衣。
彭涛就是这样在我最空虚、最寂寞、最无助的时刻走近我,在他抱起我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在内心里原来自己是那样强烈地渴望被爱。
我们由此做了情人,但并不同居。
他会在想我的时候来看我,就开着那辆张扬的法拉利。有的星期里会达到每天一次。
午夜的12点他准时离开,我从不留他。只是会躲在窗帘后,看着他的车子慢慢开走,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然后便会有泪流下来,抽噎着哭给自己看。
这样的日子是注定要失眠的,我就是在这样无数个不眠之夜,写出了一串串打打杀杀爱恨情仇的文字。
伤感只是一种情愫而已,我并未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也没有滋生出对彭涛的不满。我知道他会以最适度的方式来疼我,会尽他所能来爱我,毕竟,他是我寂寞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唯一看得见摸得到的感情归宿。
我爱他就象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一样自然,否则我不知自己能怎样、会怎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三年半。
彭涛的公司破产了,非常地戏剧性。
那天我正翻着载有我作品的报纸的小样,不经意间便读到了那则消息,彭涛的名字、彭涛的照片、彭涛的公司。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也从未想过他会是一方巨贾,而在我知道的时候他已不是。
我于镇惊之余拨通了彭涛的电话,我说彭涛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与你一起分担。
电话那端彭涛的声音沙哑而苍凉,他对我说谢谢,他说他很忙以后再说吧便忽忽地挂机。
只剩下我坐在桌子旁,握住话筒呆呆地发楞。
以后我又打了几次电话,每次彭涛都是寥寥数语草草收线,语气中有一丝莫名的不耐烦。
再以后他的手机就是永远的关机,固定电话更是无应答。
彭涛就象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了。
我吃不下、睡不着,我发疯般满大街乱走,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撞,我希望能够再见到彭涛,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彭涛。
在很短的时间里我瘦到形销骨立,并且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我经常站在大街上,在灼目的烈日下,在人潮人海中泪流满面,那时候的心情,悲壮而无助。
终于,我病倒了。我买回一台电视机,每天锁定地方的新闻台,希望能有彭涛的消息。
就在我恹恹的日子里,彭涛真的出现了,当然是出现在荧屏上。
那是一则地方专题,讲的就是彭涛的大起大落。谈到他在此半年多的时间怎样卧薪尝胆。他的妻子给了他莫大的帮助和支持,她是一个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他就是凭借她的家族财力为他的新公司买壳上市,在此短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
他从容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他的妻子挽住他的胳膊,在镁光灯下笑靥如花。
她有一个与世界著名时装大师相同的名字:范思哲,而且也同样搞服装设计。
我听见了自己心的塌坍和轰鸣声。
我知道我已倾底地失去彭涛了。
一句类似台词的句子涌上心头:草草交锋,败下阵来,我被一个叫范思哲的美女,一脚踢下了悬崖。
我想起彭涛曾揽住我的肩说:你简直是个奇迹。
现在,我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我们带给他的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世界呀。而显然他是属于她那个世界的。
其实我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甚至生命。可是这一切对彭涛没有意义——他不需要。
我挣扎着爬起来,我要去BAR里喝一杯热咖啡,我想感受一下活人的气息。
在我喝尽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一个梳披肩发的清瘦男生向我走来。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我注意你好久了,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
我转过头去对他笑,我知道自己那个样子看上去会很媚。
我说:“你明白爱的确切含义吗?你知道一个爱字说出来,跟着会流多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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